葉英傑/銅鑰詩世界

酒吧客人

poetyip | 09 八月, 2016 20:51

 

    酒吧客人  葉英傑  詩號:1200

努力嵌入餘下的座位,定了

現場樂隊震耳欲聾的鼓聲

要整夜在身邊震動,定了

英文的菜單看不懂,也選一客吧

妳的貓死了,今夜就從往生開始說起

樂隊人員還沒有到來,鼓手的位置

空著。害怕今夜會被什麼聲音圍繞

妳談到工餘讀書,妳是老師的學生

工作時同時又是

他的視學

打理酒吧的,同是樂隊的主音

中偶

的樂趣

樂手們進場,開始調音

樂聲聽上去感到委屈,像忍著一口氣

眾樂讓他們感到安穩

沉甸甸的,彷彿沒有人能從他們身邊拿掉

開始了,他們的演奏,努力進入狀況吧

偶爾有侍應過來,把會醉或不會醉的飲料

會飽或不會飽的食物

放下;這告訴你仍然有東西,要你消化

捲入那些音樂,你不住點頭,又不敢

有太大動作,怕打到他人。但願妳

也不住點頭,節奏跟你

沒有太大差別

有時明白靜靜地讓音樂過去就好,適時拍掌

讓音樂繼續演下去;看著

時間慢慢轉動,你們在音樂中

分享同一碟食物,你不想消耗掉

那三文治剩餘的一角

對面街藥房門外掛有光管,刺眼的光

射進來,你們要學會

在這段期間,如何跟那種光共處

鼓棒舉起又降落,改變空氣

你聽到因為空氣份子互相磨擦

發出的聲音;一種悶,一種拋騰,一種塌落

你呼吸他們,讓他們深入你,你知道

不可躲避

侍應一直在旁邊

掩掩映映

看你待到何時

 

你嘗試

不再看時間。

        2016年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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