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栽
poetyip | 27 十二月, 2008 15:41
盆栽 葉英傑 詩號：１１１３ｃ
你送我一盆盆栽，我終於轉送了別人。
那是一盆玉蓮，花盆不大，比掌心小一點
葉片看上去有塑膠的虛構感
「是真的嗎？」我問。
我試著從葉片之間的空隙望去
我看到泥土，我嗅到
泥土的味道。
這是一株真實的植物。
我帶著植物回家，想替它
在家中找到適當的位置
我想起小時候，我住在舊居，在那裡
我有過一盆仙人掌
那仙人掌，起初小小的，逐漸
撐滿整個花盆；我常常
撫摸仙人掌的尖刺，感受那
尖刺微微陷入皮膚的感覺。
我現在也撫摸玉蓮的葉片，小心地。
我已經忘記了
我能否承受
被尖刺刺痛的感覺；
我要將玉蓮放在哪？
我曾經把仙人掌放在冷氣機頂部
那時候，冷氣機頂部
有容物的空間，有窗
可隨意打開，伸手
可及；陽光
能夠照射到。
仍然記得書桌前
小書架頂部
那不大不小的角落
每個下雨的日子
仙人掌就安放在那裡
那是一個安穩的地方。
現在，我家沒有
可打開的冷氣機頂窗，甚至窗台
也是小小的，什麼都擺放不了
書桌旁的書架，都擺滿書本，塵埃滿佈。
我要將玉蓮放在哪？
我唯有把它轉送給別人
之後某一天，我在
百貨公司
賣小玩意的地方
找到小小的仿真盆栽
盆栽只比我拇指頭大丁點兒。
我買下它
把它放在家中的書桌前
讓它和其他小擺設擠在一起。
２００５年２月９日至２月１６日
２００８年１２月２０日定稿
不記得在舊site有沒有發表過。不過這一個是新改的版本，我更加滿意。所以再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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