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 第二十七節
poetyip | 04 四月, 2024 20:38
煉
第二十七節
散 葉英傑 詩號：１３４４
在外一整天，晚上
我們乘火車回到妹妹英國保頓的家
在火車上我們順利找到
對頭的座位
家中四人圍坐一起
只是我跟媽的座位是倒着坐
適應一下就好；火車
抵達一個站，又一個站
旁邊其他座位的人轉了又轉
他們是英格蘭，蘇格蘭，或威爾斯人？
坐在遠處的他肯定是印度裔的，還有一些
黑皮膚的；我想像他們走過多少路
才到這裏；一出生就在這裏，或抓住
爸媽的衫角到來
火車又經過一站，下一站
就是妹妹妹夫住的那一站了
開行了一段時間，火車
卻停下來，在路中，停頓很久
火車廣播器偶爾打開，卻沒有說話
可能是不知道從哪說起；
停頓良久，火車車廂
逐漸由寂靜，演變成四周嘈嘈切切
旁邊那些第一次遇見的人
都興高采列地向身旁的人交待自己
沒有什麼顧忌，可能是因為
十月天氣開始變冷，交談可以讓人忘記
搖擺不定的天氣
列車司機從另一端走到這一車卡了
這裏是這一端最末一卡；他努力道歉
知道他要把火車倒着開回上一站，前面
另一班火車在路中心拋錨了
火車緩慢起行。這一次，於我跟媽媽來說
是前行，對妹夫妹妹來說
就是向後
這是一個很小很小的站，車站
有點昏暗，車上所有人都魚貫下車，向出口擠
叫Uber了，妹夫說
所有人都擠在車站對出窄窄的路上，在路旁
找站立的位置，等待
不知道是否要到來接送自己的車子。
２０２３年１０月１９至２０日
攝影：裕
拍 葉英傑 詩號：１３４３
晚上雨後和家人到達倫敦橋，在橋面
尋找適當的位置，想用大笨鐘
做背景，一起拍一張照片
妹夫在尋找拍攝的角度，手臂
盡量伸長，還要顧及
背後一直在跑的時間
不如讓我替你們拍？聽到
廣東話，西方女子，金髮
跑步裝束經過
老媽說好呀，很高興可以順利說話和應
她接過手機讓我們就位；
是的，我驚訝於
有這樣一個外來的人
用我們的語言，讓事件順利進行
想像她曾經遠渡重洋
學會廣東話
把她世界中所有東西
替換成另一模樣
再併成有意義的連接，到最後
伸手讓一家人在照片中找到位置
拍過照後她就繼續跑過大橋
朝着跟我們一樣朝着的大笨鐘走去
地面水窪反映大笨鐘靜靜發着的光。
２０２３年１０月４日至２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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